题记:7月31日,终于去电信门店办了座机停号手续。扑克脸的工作人员强调一句:“销号了,这个号码今后不可能再是你家的了。”呵呵,一年接不了一个电话的这个摆设,是该退出历史舞台了。实际上,很多家庭的这个设备,从2013年微信盛行后,都成了白头宫女了。生活不再有必要论证有线无线,一切只问:在线,离线?
居家十年,何尝不是每日被商业品牌浸润?新进门的品牌未必笑,在家里长呆的老品牌未必哭。但是总有一些品牌,不管如何厮守多年,到了时刻,就要被礼请出境。
以此而论,个人居家史,也是商业发展史,社会消费心理变迁史。
有心人或许都该盘点一下:那些年,你“始乱终弃”了哪些品牌?
2005年,搬进祈福。前临水,背倚山。小区这边的坡面,工人们铺草,栽幼细的桉树苗。
“万和”热水器最先报到。在广东,这玩意比床、沙发和碗筷更重要。一个前同事的太太在那工作,打招呼打了折,在昌岗路一带一条熙熙攘攘的路边店提货,不得已麻烦肉呼呼笑眯眯的张鼎健先生开车帮忙。似乎还绕错了道。进门后,鼎健如堪舆师傅一样,走走看看,说,尽快买绿植上门。
直到2007年1月才买车,所以,现在已不知道去5公里外的大石家俬一条街到底怎么去的。最大的可能是搭摩的。夫妻俩都不是耐耗的消费者,最多不过跑两趟,在“红苹果”家具店买了床,“雅兰”床垫,“左右”沙发,还有书柜、衣柜、电视柜、餐桌、茶桌。
随后到天河购书中心对面的苏宁买了“索尼”29吋彩电。老沉。但画质真不错。“西门子”冰箱和“松下”洗衣机可能是在番禺的国美或沙园电器城买的。两间卧室的空调是从顺德旧房子里搬来的,另外给书房装了一个新的,当然,都是“科龙”牌,服务5年的老东家出品,与质量无关,因为选的都是有小瑕疵的内部处理品。与感情有关。
走油烟的管道设计限制了选择,所以抽油烟机买的就是物管公司推荐的“Deli”品牌,直到现在,我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中山货,顺德货,还是其他地方的产品。燃气灶的选择类似,买回来安上,使用至今,灶面上,看不出品牌了。
“康宝”牌消毒机从来没有通电使用过,它就是一个悬挂在头顶的碗橱,可能是我们家最“阑尾”的一件家什。“松下”烫衣机类似。
台式电脑是主要的工作和娱乐处理工具,显示器是“飞利浦”的,在顺德容奇买的,主机到天河岗顶电脑城换了“方正科技”。电脑桌是从华景新城我租住过的一个房子里搬回来的,帮手搬运的同事稍微走了一下神,就被人撬走了隔板上的圆镜子。另有一台也许有5斤重的“TCL”笔记本电脑,偶尔把工作带回家来做。
自从1999年拥有第一台“NOKIA”5100手机,这会儿,依次用着“联想”滑盖手机、“厦华”翻盖手机,因为赶村巴时,“西门子”手机从上衣口袋滑落,摔了个河汊交错。
说了这些硬件,再说说软件。那时我们买什么衣服穿?我太太在农林下路一带帮衬“犁人坊”的衣服,袖子边上装饰些红色线描图案,有些自得腔调。后来,还有“渔”牌。皮鞋则有达芙妮,百丽,那时比较多逛番禺的友谊商店和广州的天河城购物中心。而我的穿着,似乎更不系统。去了一趟晋江,选了“利郎”的夹克和裤子,也有“七匹狼”的T恤,前者有陈道明打的广告“简约而不简单”的影响,后者,大概以为“狼”总是有男人气。又有一段时间,连买了好几样“派拉蒙”的外套,似乎也是张鼎健说的,这个牌子在美国象征“艺术家和自由知识分子的趣味”。衬衣,“弗林斯”牌,N件,机场有店,后来知道类似内资服装品牌的鸡贼运营思路。皮鞋,受从英国回来的太太影响,认为“Clarks”的鞋耐穿,且不扎脚。皮带是“鳄鱼”牌的,一个前下属参加新周刊的活动送的,他转送给了我。手表有两块,一块“天王”表,一次也没戴过,不知所终,另有一块是参加“思科”活动送的,很多圈圈,可惜当时还没有“然并卵”形容。
对了,男人三宝中,还有个重要的皮包。一个看起来蛮四平八稳的“沙驰”,陪伴我至少3年从五羊新城往返祈福新村。一直到2013年春,听南都某女同僚“热情”建议其男上司买“沙驰”皮鞋以壮形象时,只可一哂。
也得简叙一下文娱生活。2005年前,大概带孩子去过“长隆”野生动物园一次吧。其实离所住地方10分钟车程而已。2006年,带儿子去了一趟香港迪斯尼,太阳暴晒,衣服上汗变成盐。
那时,电视里韩剧里的妙人儿是野蛮人全智贤和情痴妹纸宋慧乔。但最走火的DVD是《色即是空》。学哲学却邀人床上采访的木子美横空出世还得挨后几年,但她集邮的对象已陆续写进她的“日”记。
眨眼就是十年。桉树蓬勃。去背后的大夫山,根本不用开车兜去钟村,在楼下20米远,就开了山道,径直爬过山去。但小区道路两旁的私家车,已经多到让人觉得聒噪的地步。当然,小区内一户一车不收费,这是“免费”傍山而居的另一个利好。
入夏以来,尤其感觉到家里这些“老伙计”迭代更新的紧迫意义。本来首先要换的是抽油烟机,但考虑到特殊设计,怕买不清楚契合的产品,所以,仍忍着做嘴馋的湖南菜时的油烟。
终于在6月1日启用“奥马”冰箱,大嘛,双开门,也是过去科龙老同事们的作品,而“西门子”冰箱,随时等待收废品的人上门,以50/100元的代价给带走了。西门子冰箱的密封条看来确有问题,难怪罗胖要砸它家,反映在我们家这台,是居然有蟑螂崽可以自由出入到冰箱内部去了。
热水器也差不多时间从“万和”换成了“万家乐”。热水导入慢也就算了,像六脉神剑似的冷一耙子热一笊篱,冬天谁受得了?十年该换代了。二“万”没有谁更好,换一种心情而已。
“TCL”笔记本电脑也从藏得很深的柜子里翻出来,毫不犹豫地扔了。2006年之后,它基本上就停摆了。既无性能,又不时尚,怎么着也算是“偷生”多年了。
“索尼”电视在客厅中心的位置早被三星52吋取代,此后一直放在卧室里,偶尔看看球赛,那么多次开车回湖南,也曾想着是否搬回老家,但是实在太累赘。7月份,先有一个收垃圾的大哥上门看了它,很屌地说给我们20元,“辛苦”搬走。太太不忿,觉得宁愿直接扔垃圾桶旁,也不如此屈辱拿他20块。不多久,另一个常在小区一带收垃圾的师傅过来,给了50块,附送了很多书报给他,打发“索尼”光荣出门。
“科龙”空调早就不行了(老科龙人对科龙的情分也差不多清零了),三年前,三台“格力”进门。保留在书房的一台“科龙”空调,换了两次雪种之后,我们干脆不理它了,让它耻辱地呆着,面壁。
台式电脑缩在书房角落里,安静地被遗忘。笔记本电脑三台,“联想”速朽、ASUS正劲、香港买回来的Mac时髦不减当年。
记不得谁“残酷”地说过,成一个家,就是不断地往家里搬运垃圾的过程。除了生活垃圾,经马桶、下水管道和垃圾袋送走的部分,报纸、杂志和书,是家里清理频率最高的东东了。有些书,你真不知道当时它们是怎么跨入这个家门的。清空一个角落,心里也空出澄明的一块。
如果这十年是一条小河,茶和酒,是划过流水最殷勤的两种小舢板。多好的茶,多好的酒?大时代,小日子,喉咙里下去,眉毛边展开。去年在上海认识的成都朋友何旭自家种的“三姝媚”红茶,和同是去年认识的山西朋友宋杰最近送给我的58°“杏花村”原酒,在众多成名茶酒品牌之外,值得记一笔。
至于衣服穿戴,感谢做时尚杂志执行主编和总经理的那段时光,半推半就地赶了一些时髦,也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品位。2013年后,反而告别了那些奢侈品名字,怎么舒服怎么来,圆领衫取代Polo衫,几乎不系皮带了。好在一个朋友在2013年底赠送的一套藏蓝色定制西装,让我不敢放纵自己的腰身长成土肥圆。
近年来,满意自己偶尔戴礼帽的样子。不经意一下子,衣柜里最上一格,就有十来顶了。最新带回家的一顶是“Gusee”,法国戴回来的。29欧。生动一次旅程,够了。
像不少家庭一样,无需检视,就知道自家哪一个品牌麾下的产品最多,当然,永远的“Apple”。Ipod、Iphone、Ipad、Imac,用颓了也放着,用得磕磕巴巴的也有,虽然不会追逐最新,但是每当想要更换,总仍选择它。什么叫粉丝品牌?你既遗憾未能早与它结缘,又不敢想象没有它的明天是什么样子。
负面效应是,各种充电宝,各种插线插头,缠绕不休。
有个九年常客,“《读库》”从2006年到2014年,期期不落,事隔多年后,预备好了:这54本灰封读物,是要做少林寺中“扫地僧”的。
也有新的闲愁:2009年迎进门的“雅马哈”钢琴和2011年买回家的“泰勒梅”高尔夫球杆(套)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派上用场,也不知道还要继续“幽禁”多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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