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人斗牛而是牛斗牛

56岁农民河石口，轻轻抚摸着刚从赛场上得胜归来的公牛“海滨”的头，神情有几分心疼，活动策划，亦有几分自豪。

“上场前我跟它说：‘你好好比吧!’没想到，它真的那么听话。”6岁的“海滨”在17日开幕的韩国清道斗牛节中首次亮相就表现出色。苦战之后，“海滨”疲惫得直喘粗气，头上被对手的犄角顶出一道血红的伤口。

在不远处的圆形综合斗牛竞技场内，一年一度的清道斗牛节赛事正酣。在栅栏围起的沙地上，在牛主人“上!上!”“顶它!顶它!”的呼喊声中，两头公牛你攻我守、时退时进，观众发出阵阵喝彩声。

每年三月，庆尚北道的清道郡就成了斗牛爱好者云集的地方。今年共有132头牛受邀前来一决高下，它们过去两年间都曾在各地赛事上进入前8名。今年清道斗牛节奖金总额高达1.51亿韩元(1美元约合1134韩元)，冠军牛的主人将得到600万韩元的奖励。

与西班牙斗牛不同，韩式斗牛中，看不到披着红斗篷的斗牛士，而是牛与牛相斗。如果有一方退缩放弃、掉头跑掉，比赛便告结束。今年的斗牛比赛为期5天，按重量分6级进行，参赛牛通常都在5岁到7岁之间。

牛主人即教练，一般按照眼距短、前腿短、身子长、犄角粗短有力等标准挑选具有“斗牛潜质”的小公牛，不加阉割便进行登山路、拉轮胎等训练。斗牛不下田、不干农活，而是一心备战。

斗牛在饲养上也非常讲究，通常吃大麦、豆子、面粉和草料混煮的饲料。在赛事临近之时，有的牛主人会给斗牛喂食人参等补药，或蛇、泥鳅、墨鱼仔等高蛋白食物。因此，养殖斗牛开支巨大。拥有3头斗牛的河石口告诉记者，每头牛每年要花掉600万韩元。如果在比赛中获胜，牛的身价将高涨。一般参赛的斗牛价格大约在2000万至3000万韩元，而一旦夺冠，身价便可能上涨至一亿韩元。

韩国的斗牛习俗可以追溯到农耕时代，起初是牧童闲来无事取乐解闷，后来发展成为部落或氏族显示势力的一种手段。在1910年至1945年日本占领朝鲜半岛时期，斗牛比赛因易于聚集人群、鼓舞士气而为当时的占领者所惧，被迫中止。直到上世纪70年代，斗牛比赛才又开始逐渐盛行。清道郡举行成规模的赛事始于1990年，到1995年已经发展成“韩国之最”，1999年入选韩国文化观光部指定的“韩国十大地区文化观光庆典”。

近年，清道郡还投资640亿韩元建成了韩国第一座室内斗牛竞技场，可容纳观众一万多名。去年斗牛节期间，共吸引了国内外游客53万人次，斗牛节成为当地发展旅游产业、推动经济发展的一大支柱。